87年我退伍回家睡车站,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个姑娘,一年后她找上门
那个夜晚改变了我的一生
那是我这辈子最狼狈的一个夜晚。
可是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居然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躺着一个小姑娘。
她像只受伤的小鹿一样,蜷缩在我的军装外套下面。
我没有吵醒她,悄悄地走了。
我当时以为,这不过是我回家路上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而已。
01.
1987年的夏天,华北军区,一场大规模的实战对抗演练正在激烈进行。
我,陈昊,雄鹰连二班的班长,正带着我的突击小组,潜伏在蓝军阵地后方的山沟里。
空气闷热得像蒸笼,汗水混着泥土糊了一脸,但我们每个人都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昊哥,蓝军的指挥车队,二十分钟后会路过下面的山路。咱们真的要干票大的?」
副班长刘强压着嗓子,凑到我耳边,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干!」
我的回答简短有力,眼睛死死盯着山下的公路。
这次演练,我们连的任务本来只是侦察和骚扰。
但我的目标远不止这些。
我要来一次斩首行动——直接端掉蓝军的指挥部!
这个想法简直疯狂,完全超出了上级给我们划定的作战范围。
一旦搞砸了,我们这个突击小组,就会成为演练中第一批被"消灭"的炮灰。
不过我们连长,刘建国,在出发前拍着我的肩膀说过:
「陈昊,你是我手下最锋利的刀!战场上,我给你最大的自由度!我只看结果!」
刘连长是看着我从一个青涩新兵,成长为全师闻名的"兵王"的。
他了解我的实力,更了解我不服输的性格。
二十分钟后,三辆挂着蓝军标识的吉普车,准时出现在山路上。
「行动!」
我一声令下,整个人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我的兄弟们紧跟其后,无声无息地完成了包围。
没有开一枪。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以一种近乎野蛮的肉搏方式,在半分钟内解决了所有护卫。
当蓝军指挥官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缴获的那把手枪,已经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报告,中校同志。你们的指挥部,现在归我们接管了。」
我对着他咧嘴一笑。
这场演练的结果,毫无悬念。
因为我这次「斩首行动」,整个蓝军指挥体系彻底瘫痪,红军取得了碾压式的胜利。
演练结束后的总结大会上,我作为优秀士兵代表,走上了主席台。
师长当众宣布,将破格提拔我为雄鹰连的中尉副排长。
那一年,我二十四岁。
站在台上,看着台下几千名战友羡慕的目光,看着刘连长那张笑得合不拢嘴的脸,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这九月的阳光,前程似锦。
02.
然而,命运的残酷转折,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以最狠辣的方式到来。
九月初,华北地区遭遇了五十年一遇的特大洪水。
连续四天四夜的暴雨,让驻地附近的清河水位暴涨,混浊的洪水像发疯的野兽,咆哮着冲向下游。
我们整个师都接到了最高等级的抗洪救灾命令。
雄鹰连的任务,是死守位于下游的"清河大桥"。
那是一座关键的军用和民用交通枢纽,一旦被冲垮,整个下游地区都会遭殃。
命令很清楚,也很严格:全体官兵必须坚守桥头阵地,确保大桥安全。
在没有接到上级新指令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防守位置。
暴雨倾盆,我们在桥头的防洪阵地上,已经连续奋战了三十个小时。
每个人都成了泥人,又冷又饿,但没有一个人抱怨。
深夜两点,雨势达到了最猛烈的程度。
黑暗中,清河像一条暴怒的巨龙,疯狂地冲击着桥墩,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声。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泥浆的村民,踉踉跄跄地冲破雨幕,扑倒在我们的警戒线前。
「解放军同志!救命啊!救救我们!」
他哭喊着,声音撕心裂肺,
「上游的堤坝......垮了!我们整个村子都被淹了!老人孩子都在等死啊!」
清河堤坝!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们知道那个地方,距离大桥不到六公里的上游,是一个有着四百多户人家的大村子。
堤坝决口,意味着什么,不用多说。
当时,刘连长和指导员正在师指挥部开紧急会议,连队由副连长王磊指挥。
王磊是个刚从军校毕业的年轻军官,做事严格按章程。
他听完村民的哭诉,虽然脸色煞白,但还是摇了摇头。
「老乡,不是我们不想救。我们的命令是守住大桥,不能离开岗位!我已经把情况汇报上去了,你再等等,上级肯定会派救援队的!」
「等?」
那个村民绝望地嚎啕,
「等你们的救援队赶到,我们村里的人早就淹死了啊!求求你们了,就六公里路,求求你们了!」
他跪在泥水里,朝着我们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王副连长急得满头大汗,却依旧重复着那句话:
「不行,这是军令!违反纪律,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我的拳头,在雨水里,握得咯咯作响。
我看着洪水肆虐的村庄方向,仿佛已经听到了老人和孩子的绝望哭声。
军令是死的,人命是活的。
我等不下去了。
我猛地站了起来,对着身后的突击班,还有几个跟我最铁的老兵,大声吼道:
「突击班!全体集合!」
「到!」
十二名战士齐声怒吼。
「我们是人民子弟兵!老百姓有难,我们能袖手旁观吗?」
「不能!」
「现在,我不是你们的班长,我就是陈昊!我命令你们,忘掉那些死规定!跟我去救人!出了任何问题,我陈昊一个人扛着!」
「是!」
吼声冲天。
王副连长傻眼了,他冲过来想拦住我:
「陈昊!你疯了吗?你这是要造反!」
我一把推开他,眼睛血红:
「今天就算上了军事法庭,老子也认了!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几百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说完,我带着十二名战士,扛着救生艇和救援绳索,义无反顾地冲进了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与洪流。
那是我这辈子经历过的最惨烈的一场战斗。
我们从屋顶上,从树梢上,从漂浮的门板上,救下了一个又一个瑟瑟发抖的村民。
有个小男孩抱着木头在急流中打转,我想都没想就跳了进去,差点被漩涡卷走。
我们整整一夜没有合眼,在没膝深的洪水里来回穿梭。
天亮的时候,雨停了。
我们救出了村里一百三十多名幸存者,但还有更多的人,永远地消失在了那片浑浊的洪水里。
当我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桥头阵地时,等待我们的,是刘连长和师纪检部门干部们阴沉的脸。
03.
我,陈昊,既成了英雄,也成了罪人。
一方面,我带领战士在恶劣条件下,冒死救出了一百三十多名群众。
县政府送来了锦旗,称我们是「新时代最可爱的人」。
获救的村民们,更是把我们当成了救命恩人。
另一方面,我公然违抗战时命令,带着十二名战士擅离防守岗位,这是任何一支军队都不能容忍的严重违纪。
我的提干报告,被立即撤销了。
纪检部门的调查组,一遍又一遍地找我谈话,要求我写出深刻的检查。
我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和其他战士没有关系。他们只是执行了我的命令。」
我在每一份记录上,都这么说。
最痛苦的,是刘连长。
他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这个四十出头的河南汉子,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他没有训斥我,只是给我倒了杯茶,然后点上一根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陈昊啊陈昊,」
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
「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你小子,有血性!是条真汉子!可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闹,把天都给捅了个窟窿!」
「我知道。」
我低着头。
「上面为了你的事,吵翻了天。
有人说,特殊情况下,情有可原,功过相抵。
有人说,军纪如山,不严惩不足以服众!
我......我这个当连长的,也要承担领导责任。
我的检讨,已经交上去了。」
听着这话,我心如刀割。
我知道,这件事最为难的不是我,而是他。
我是他的兵,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尖兵。
我犯了错,他这个当连长的,脱不了干系。
如果上面要严办,他的军旅生涯,很可能也要画句号了。
他为了保我,肯定在上面跟人据理力争过。
我不能这么自私。
我不能为了自己,毁掉我最敬重的老连长。
那天晚上,我写下了退伍申请书。
第二天,我把它交给了刘连长。
他看着那张纸,手都在颤抖。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连长,」
我立正站好,给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我给您添了麻烦,给部队抹了黑。我没脸再继续待下去了。我申请退伍,请您批准。」
刘连长看着我,眼圈瞬间就红了。
他猛地站起来,一拳砸在桌子上:
「放屁!你以为你走了,这事就算完了?老子不批!」
「连长,您别为难了。」
我看着他,
「让我走,是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案。我走了,您的责任就轻了。这件事,也能尽快平息。不然一直拖着,对谁都没好处。」
我们俩,就在那间狭小的办公室里,对视了很久很久。
最后,他颓然地坐了下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神。
他拿起笔,在那份申请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脱下军装的那一天,是个大晴天。
刘连长和突击班的兄弟们都来送我。
没有眼泪,只有一个个用力的拥抱。
「昊哥,多保重!」
「出去闯出名堂了,记得回来看我们!」
我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那辆送我离开的军车,一次头都没敢回。
04.
离开部队,我才发现,外面的世界是如此陌生。
我揣着八百块的退伍安置费,坐了三天两夜的绿皮火车,回到了我久违的家乡——一个偏僻的小县城。
当我深夜走出火车站时,一股巨大的茫然和无助,瞬间将我吞没。
最后一班回村里的班车,早在几个小时前就开走了。
身上剩下的钱,舍不得住招待所。
十月的夜晚,寒意逼人。
我拉紧身上那件已经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走进了旁边那个同样破旧的长途汽车站。
偌大的候车大厅里,空空荡荡,只有几排冰冷的铁椅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
我找了个最角落的座位,把随身的行李包当枕头,将那件厚重的军大衣盖在身上,就这样和衣而卧。
身体虽然疲惫,但大脑却异常清醒。
部队里的点点滴滴,像幻灯片一样在眼前闪现。
演练场上的呐喊,洪水中的拼搏,刘连长通红的双眼......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再次睁开眼时,是被车站大厅里透进来的第一缕晨光给惊醒的。
我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准备起身。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了异常。
我的身边,似乎有什么东西。
很轻柔,还带着丝丝温暖。
我猛地转过头。
借着微弱的晨光,我看到,就在我身边,紧紧挨着我,蜷缩着一个年轻女孩。
她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格子布衣,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她睡得很熟,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静谧的阴影。
我的军大衣,不知什么时候,大半都覆盖在了她身上。
而她,似乎是为了取暖,几乎是半依偎在我怀中。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震惊。
随即,我明白了。
这大概是哪个离家出走,或者错过了班车,无处可归的女孩。
在这空旷而冰冷的车站里,我这个穿着旧军装,看起来「根正苗红」的退伍军人,大概是她唯一能找到的安全感来源。
我看着她熟睡的、毫无防备的脸庞,心中那点落魄和迷茫,突然被一丝莫名的温柔给触动了。
我没有惊扰她。
我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胳膊,然后脱下那件军大衣,轻轻地、完整地盖在了她身上,把她的肩膀和脚都裹得严严实实。
大衣的兜里,还装着我的退伍证。
但我当时什么都没想。
我起身,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背起行李包,转身走出了车站大厅。
清晨的冷风扑面而来,很凉,但我心里却不觉得那么冷了。
我没想过要问她的姓名,更没想过我们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
05.
回到村里,我的生活像一辆重新回到正轨的列车,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向前行驶。
我没有按照父母的期望,去镇上的工厂找个稳定的工作。
我骨子里还是那个不甘平庸的兵。
87年,改革开放的浪潮已经席卷了大江南北。
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机遇的气息。
我用全部的退伍费,再加上向亲戚朋友借的钱,买了一辆二手的「东风」牌货车。
我成立了一个小小的货运站,其实就是我一个人加一辆车。
我开始给县里的水泥厂拉水泥,给镇上的服装厂运服装,给山区的果农运苹果......什么活都接,什么苦都受。
我把在部队里练就的那股冲劲和韧性,全部用在了与生活的较量上。
车子出毛病了,我钻到车底下,弄得满身机油,自己修。
没有生意的时候,我开着车,一个乡镇一个乡镇地跑,一家企业一家企业地问。
因为我守时、讲诚信、能吃苦,我的口碑渐渐在周边地区传开了。
一年下来,我不仅还清了所有债务,还把那辆破货车换成了一辆九成新的解放牌。
我的货运站也有了固定的几条运输线路,生意越来越兴旺。
我把家里的老房子重新装修了,院子也改建成了停车场和维修车间。
我每天都很忙碌,忙到没有时间回忆过往,忙到几乎忘记了那个在车站清晨遇到的女孩。
直到那个下午。
阳光很好,我刚从外地运货回来,正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满身油污地检修着货车的发动机。
院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我没回头,以为是来谈生意的客户,便随口说道:
「老板,拉货的话等一下啊,我先把这个活干完!」
身后没有回应。
我觉得有些奇怪,便直起腰,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和机油,转过身来。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女孩。
她穿着一身整洁的白色连衣裙,扎着两条乌黑的马尾辫,一双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她的皮肤很白皙,脸上带着一丝怯生生的,却又难以掩饰的好奇表情。
我愣住了。
我不记得认识这样一个人。
她看起来比一年前要成熟了一些,也更......漂亮了。
「姑娘,你找谁?」
我放下手里的工具,走上前去,疑惑地问。
她看着我,嘴角慢慢地向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狡黠和......暧昧。
「我找陈昊。」
她的声音很清脆,像春天的百灵鸟。
我更加惊讶了,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我就是。我们......认识吗?」
女孩没有直接回答我。
她只是向前走了两步,那双明亮的眼睛肆无忌惮地从头到脚打量着我这副满身油污的狼狈模样。
然后,她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出了一句让我瞬间石化的话。
「你不记得我了?」
她歪了歪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随后竟然从他嘴巴里说出让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句话:.......
「可是你说过的,要对我负责的。」
06.
我大脑一片空白,嘴巴张了张,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负责?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对她负责?
我们之间,除了那个清晨在车站的短暂相遇,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啊。
女孩看着我呆若木鸡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在我面前晃了晃。
那是我的退伍证。
我瞬间明白了。
那天早上,我把军大衣留给她的时候,退伍证还在兜里。
「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有些干涩。
「很简单啊。」
她歪着头,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狡黠,
「退伍证上有你的名字,有你的家庭住址。我按照地址找到你们村,村里人都知道陈昊开货运站的事。」
她顿了顿,然后走到我面前,踮起脚尖,把退伍证塞进了我胸前的口袋里。
这个动作太过亲密,让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可是......可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对你负责了?」
我还是不明白。
女孩笑了,笑得像个得逞的小狐狸。
「你没有说过,但你做过。」
她指了指我胸前的口袋,
「那天早上,你把军大衣留给我,退伍证也在里面。在我们老家,一个男人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留给一个女人,那就是一种承诺。」
我彻底傻眼了。
这是什么道理?
我只是出于善心,不忍心看她在寒冷的车站受冻罢了。
怎么就变成承诺了?
「而且,」
她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你知道那天早上,我醒来看到你留下的军大衣时,心里是什么感受吗?」
我摇了摇头。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娘带着我改嫁,后爹对我不好,经常打我骂我。我受不了,就偷偷跑了出来。」
我听着,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酸涩。
原来,她真的是个离家出走的可怜女孩。
「那天晚上,我在车站里冻得直哆嗦,看到你穿着军装睡在那里,觉得你应该是个好人,就悄悄靠了过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本来只想蹭一点温暖,没想到你醒来后,不但没有赶我走,还把军大衣留给了我。」
我看着她,心里的震惊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这女孩,原来有这样坎坷的身世。
而我,无意中的一个善举,在她心里却有着如此重要的意义。
「所以,你就认定我要对你负责了?」
我苦笑着问。
「不是认定,是希望。」
她的脸红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我知道,也许你只是随手的善心。但对我来说,那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珍贵的温暖。我......我想试试,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像我想象中那么好。」
她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可以走。但在那之前,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待几天?我想看看,那个在车站给我温暖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被她这番话弄得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一方面,理智告诉我,这个女孩的想法很荒唐。
凭借一次偶然的相遇,就跑来找我,还说什么要我负责,简直是无理取闹。
但另一方面,看着她那双渴望而又忐忑的眼睛,我又怎么忍心把她赶走?
更何况,她的身世如此可怜,如果我真的拒绝了她,她又能去哪里呢?
我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大脑在激烈地斗争着。
最终,我停下脚步,看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
「苏晓雯。」
她回答得很快,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好吧,苏晓雯。」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可以让你在这里待几天,但我要说清楚,我对你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那天在车站,我确实只是出于善心。」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的光芒更亮了。
「我知道,我明白。我只是想......想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真的不合适,我会自己离开的。」
07.
苏晓雯在我这里住了下来。
我把后院的一间小房子收拾出来给她住,平时吃饭的时候,她就和我一起在院子里的小桌上吃。
刚开始,我们之间的气氛很尴尬。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她也显得拘谨和小心翼翼。
但渐渐的,我发现这个女孩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麻烦。
她很勤快,每天早上我还没起床,她就已经把院子扫得干干净净。
我的衣服,她也悄悄地洗好晾在了院子里。
甚至连我那辆货车,她都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驾驶室擦得一尘不染。
更让我惊讶的是,她居然还会做饭。
而且做得相当不错。
「你怎么会做这么好的饭菜?」
有一天晚上,我吃着她做的红烧肉,忍不住问道。
苏晓雯淡淡地笑了笑。
「从小就做。我娘改嫁后,家里的活都是我干。后爹嫌我吃闲饭,我就只能拼命做事,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说得很平静,但我能听出其中的辛酸。
我忽然有些心疼这个女孩。
十八九岁的年纪,本该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她却要承受这么多的苦难。
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加,我对苏晓雯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她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很聪明,也很懂事。
她知道我每天早出晚归地跑运输很辛苦,总是想方设法地帮我分担一些事情。
有时候我深夜拉货回来,她还会等着给我热饭热菜。
「你不用等我的,早点休息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反正我也睡不着。」
她笑着说,
「而且,看到你平安回来,我心里也踏实。」
这话说得我心里暖洋洋的。
从退伍回来后,我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早就习惯了孤独。
突然有这么一个人关心我,等我,为我做饭洗衣,那种感觉......
说不感动是假的。
但我始终提醒自己,不能对她产生什么特殊的想法。
她还年轻,而我已经是个退伍的老兵,前途未卜。
更何况,她之所以对我这么好,很可能只是出于感激,而不是真正的感情。
我不能利用她的感激之心。
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哪里是能控制得住的?
08.
转眼间,苏晓雯在我这里住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里,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每天早上起床,能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饭菜香味。
回到家,有人给我递茶倒水,问我累不累。
就连我的货运生意,也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更加井井有条。
她虽然不识字,但很有数字概念,帮我记账算账,从来不出错。
有时候我出去拉货,她还会主动帮我接电话,记录客户的需求。
我开始习惯有她在身边的日子。
也开始害怕她突然离开。
但我知道,这种状态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
村里的闲话已经开始传播了。
「陈昊家里住了个年轻女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看起来不像是亲戚,该不会是......」
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让我心烦意乱。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但我在乎苏晓雯的名声。
一个年轻女孩,如果名声坏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终于有一天,我决定和她摊牌。
「晓雯,我们需要谈谈。」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院子里,头顶是满天的星星。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表情有些紧张。
「怎么了?」
「你在我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了,」
我组织着语言,
「村里的人开始说闲话了。我觉得......也许你该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
苏晓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你是想赶我走吗?」
「不是赶你走,」
我连忙解释,
「我是担心你的名声。你还年轻,不应该因为我而被人说三道四。」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抬起头看着我。
「陈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诚实地回答我。」
我点了点头。
「这一个多月来,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点不一样的感觉?」
这个问题让我措手不及。
我看着她那双在星光下闪闪发亮的眼睛,心跳开始加速。
有吗?
当然有。
我怎么可能对朝夕相处的她没有感觉?
她的笑容,她的关心,她为我做的每一件小事,都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
但我不能说。
我不能给她虚假的希望。
「晓雯......」
我刚开口,她就打断了我。
「你不用说了,我看得出来。」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你对我有感觉,但你不敢承认。你觉得我们不合适,你觉得我配不上你。」
「不是的!」
我急了,
「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你还年轻,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而我,只是个退伍的老兵,前途未卜!」
苏晓雯忽然笑了,笑得眼中含着泪花。
「陈昊,你知道吗?这一个多月,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
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退伍的老兵,我不在乎你有没有前途。我只在乎,你是那个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温暖的人。」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知道我的出身不好,我知道我没有什么文化。但我有一颗真心,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爱你,照顾你。」
我的心脏狂跳着,大脑一片混乱。
「晓雯......」
「不要说话。」
她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了吻我的唇。
那一刻,我的所有理智都崩塌了。
我紧紧地抱住了她,回应着她的吻。
09.
那个夜晚,改变了我们彼此的命运。
第二天早上,我们手牵着手,走进了村委会。
「主任,我们想登记结婚。」
我对着村主任说道。
村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戴着一副老花镜,听到我的话,眼镜差点掉到地上。
「陈昊,你确定?这事有点突然啊。」
「我确定。」
我握紧了苏晓雯的手,
「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虽然手续有些复杂,但在我的坚持下,我们还是拿到了结婚证。
从村委会出来,苏晓雯看着手中的红本本,眼中满含着泪水。
「陈昊,我会好好对你的。」
「我也会好好对你的。」
我把她拉入怀中,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我就是你的丈夫。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结婚之后,我们的生活更加美满了。
苏晓雯不再是我的"客人",而是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
她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而我的货运生意,也在她的帮助下越做越大。
她虽然不识字,但很有商业头脑,经常给我出一些很好的建议。
「我觉得我们应该再买一辆车,」
有一天晚上,她对我说,
「现在的订单越来越多,一辆车根本忙不过来。」
「可是买车需要很多钱,我们现在的积蓄还不够。」
我有些犹豫。
「那我们可以贷款啊。」
她认真地说,
「只要我们肯努力,还不起贷款吗?」
在她的鼓励下,我贷款买了第二辆货车,还雇了一个司机。
果然,生意更加红火了。
不到半年,我们就还清了贷款,还有了一笔不小的积蓄。
「晓雯,你真是我的福星。」
我抱着她,感激地说。
「什么福星不福星的,」
她嗔怪地拍了拍我,
「我们是夫妻,本来就应该一起努力。」
我们的幸福生活,引来了村里很多人的羡慕。
特别是那些还没结婚的年轻人,都把我当成了榜样。
「陈昊真是找了个好媳妇,又漂亮又能干。」
「人家苏晓雯也真是好眼光,看中了陈昊的潜力。」
听到这些话,我心里美滋滋的。
是啊,我确实找了个好媳妇。
苏晓雯不仅美丽善良,还聪明能干。
最重要的是,她真心爱我,愿意和我一起奋斗。
这样的女人,我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才能遇到?
10.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我们结婚已经三年了。
这三年里,我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的货运公司已经发展成了县里最大的物流企业,有十几辆货车,二十多个员工。
我们也从村里搬到了县城,买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
苏晓雯也从一个不识字的农村女孩,成长为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女强人。
她自学了识字,学会了记账,甚至还考取了会计证。
现在,她是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负责所有的财务工作。
更重要的是,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
小家伙刚满一岁,长得像苏晓雯,大眼睛,很可爱。
看着怀中熟睡的孩子,我常常会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想起那个在车站里瑟瑟发抖的女孩,想起她说的那句"要对我负责"。
当时的我,绝对不会想到,这个意外的相遇,会给我的生活带来如此巨大的改变。
「在想什么呢?」
苏晓雯从厨房里走出来,坐在我身边。
「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我伸手搂住她的肩膀,
「还记得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吗?」
她脸红了,轻轻地锤了我一下。
「都老夫老妻了,还提那些做什么。」
「我想提。」
我认真地看着她,
「如果没有你那句'要对我负责',我们可能永远不会有今天。」
苏晓雯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其实,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好人,我不想失去你。」
「那你现在后悔吗?」
我开玩笑地问。
「后悔什么?」
她认真地说,
「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来找你。」
我紧紧地抱住她,心中满怀感激。
是啊,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如果没有那个雨夜,如果没有在车站的相遇,如果没有她的勇敢和执着,我现在可能还是一个孤独的单身汉,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
是她,让我的生活有了色彩。
是她,让我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是她,让我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后记
多年后,当我们的孩子问起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时候,苏晓雯总是会笑着说:
「你爸爸啊,是我在最困难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好人。然后我就赖上他了,让他对我负责。」
而我总是会补充一句:
「是爸爸运气好,遇到了妈妈这样的好女人。」
那个改变我一生的夜晚,那句"要对我负责",成了我们爱情故事中最美好的开始。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奇妙,一个偶然的善举,一次意外的相遇,就能改变两个人的一生。
我常常告诉我的孩子们:
「善良,永远不会错。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的一次善举,会给别人,也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改变。」
就像那件军大衣,本来只是想给一个陌生女孩一点温暖,却意外地为自己找到了一生的伴侣。
这大概就是善有善报吧。
而那个曾经在车站里瑟瑟发抖的女孩,现在已经成为了县里小有名气的女企业家。
她用她的坚强和智慧,证明了当年她说的那句话:
「我有一颗真心,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爱你,照顾你。」
她做到了。
而我,也用我的一生,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因为我知道,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
有些缘分,一旦珍惜,就是一辈子的幸福。
感谢那个夜晚,感谢那句"要对我负责",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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